“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书店老板脸上的表情透出得意：“现在的年轻人啊
“正所谓想助人要先自助，你要是从家里跑出来没地方可去，不如就先在这里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老板补充道。
朱然看着老板，不知该如何应对。
离家短短几个小时，就又因为能力不足被人可怜了吗？
“可怜？别这么想，我只是在帮助你找到自己的路，你用不着被人可怜，毕竟你也有自己可以做到的事对不对？”
老板就像朱然读懂了陈式一样读懂了朱然。
“我……我不知道，也许我还可以接着学习下去，但是，现在如何生活下去都成了问题……”
朱然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无论如何也没成功。
她的脸变得苍白。
与其说她现在的思想很混乱，不如说她现在很害怕。现实的残酷、自己单独一人的弱小，都从老板的嘴里很直白地说了出来，她没办法再用“一定会有办法的”这种模糊的借口来安慰自己。
她在害怕自己的无力，和那不知会怎样的未来。
甚至害怕到并没有注意到老板一下子说出了她内心的想法。
紧紧地攥住手中白色的购物袋，直到变形。手在不停颤抖，也没法缓解内心的焦虑和恐惧。
“毕竟是年轻人啊，这种情况我也经历过啊。你会找到出路的。”
老板的语气很平缓，却没有去安慰朱然的意味在其中。
朱然猛地抬起头：“那您会怎么做呢？！”
所谓的救命稻草，仿佛就在眼前。
“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老板端起茶杯，回忆一般望着远处，眼神放空，目光并没闪烁：“况且我并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烦恼的啊，小姑娘，就别难为我了。”
“真的会忘吗？”朱然一下子变得咄咄逼人，身子猛地探出去，差点撞到老板的脸。
“会忘的会忘的…毕竟时间久了…”老板苦笑着，拍了拍了朱然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这么激动。
“老板的年龄也就有我的两倍吧，才这些年应该不会忘的吧！小时候的事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啊！”
老板注视着朱然认真的脸，目光停留了几秒钟：“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上年纪呢。”
朱然也看着老板，她也知道老板说的不像是假话，她也知道就这么拉上素味平生的人给她出谋划策是个愚蠢的想法。但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真的希望有个人可以帮帮她。
只是她现在除了身上的衣服、手机和少的可怜的那点儿现金之外，就只剩了一本《封神演义》。
“真差劲啊，果然……”
“果然什么？”
“神仙童话什么的都是假的。”
“小姑娘何出此言？”老板眉毛上挑了一下。
人总是孤独的，总是无力的，即使是强势的朱然也不例外，倒不如说，她和他人要更为孤独和无力。就这样孤独的无力地她也曾向神明求助。
“哪怕一次也好…哪怕，一次啊……”
结果所谓的天神没有一次曾经站在自己这边。
对神，她已经完全是绝望的。
但是又不肯放弃。
正因为如此，《封神演义》才是她在书店的首选啊，对神的憧憬，是这个不断受挫、从来没有一帆风顺过的女孩子不断幻想和渴望的啊。
“哪怕一次也没有受到帮助吗？”
“就是这样。”
朱然抬起头，她的眼神平淡得让人感到害怕，那不单单是平淡，就像三色光混合就是一束白光一样，坚强，无望，怒火，凝在一起成了一潭清水。
“啊~这样啊。”
朱然莫名火大。
“什么叫‘啊~这样啊’，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吧，在你眼里这分明就像小孩子赌气一样是不是？一定会想着‘果然是小孩子，竟然还会想着会有神仙来相助’的是不是！？”
老板又露出了那意味深长标志性的笑容，但迎上了朱然质问的目光，又转变为苦笑：“我可没这么说啊…”
“那就是这么想了？”
朱然是改不了的咄咄逼人。
其实朱然也经常会讨厌自己，讨厌自己奇怪的态度。明明对那些神是如此的羡慕，却又不受控制的讨厌那些神仙。可能就是人们经常说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吧？或许就是这样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念头才总让她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可恶，这样想的话岂不是更加讨厌自己了？
朱然此刻的内心又因为一些别的念头再次开始沸腾，这时老板却缓缓地说了一句：“也许等你成为神仙以后就不会对神仙有这么大的成见了……”
“别逗我了。”
“老头子我可没有逗你啊。”
成为神，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要飞升吗？平地一声雷，陡然升天？还是螺旋的？
“想试试吗？”老板发问。
“不可能成功的。”
一阵沉默，二人对视，都想从对方的神态中猜出点什么。半晌朱然幽幽地吐出一句：“成神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老板又笑笑：“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成为真神要的条件不是一般的苛刻，不过我的方法是让你成为神的替身，空有神力的凡人而已，要试试吗？”
老板再次发问，朱然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是个骗局吗？难道说其实老板是个人贩子？还是什么传销组织？邪教？
“放心，我不会加害你的。我活了这么长时间，自认读的书还是很多的，这个办法我只是从一本书上读来的。这只是一个选择题而已，偏偏还只能适用于你这种想要和过去一刀两断的迷途人而已。”
朱然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早就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了，即使是突然成为空有神力的凡人，不也是一件太过神奇和美好的事情了吗？”
“你要想好，就算是成为真神都有很多限制，只是一个空有神力的凡人会受到很多禁制的，这也是为了世间万物的平衡。况且，你得到的神力也是有限的。”
“有限？有限到什么程度？”
“足以改变你的人生轨迹。”
朱然瞳孔中的光激烈地闪烁，然后，再次趋于平静：“那就来吧。”
老板没有多说什么，他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瓶没开过封的白酒，又拿出了一个一次性纸杯，往那个杯子之中倒了很少的一点酒。然后在在朱然迷惑的目光中跑出店外，捡来了一个没有爆炸的鞭炮。
老板撕开鞭炮外面的红色纸，用一把小刀刮下了一些炮药洒进了杯子中，他晃了晃那个纸杯，让火药和白酒混合，然后把杯子推到朱然面前：“喝一点，别都喝掉。”
朱然什么都没说，提起杯子抿了一点，白酒的酒气和火药的腥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他的大脑，让她觉得清醒了不少。
老板用小刀把手指割破一点，挤出一滴鲜血到杯子里，
朱然突然觉得老板的血红得扎眼。
老板把小刀递给朱然：“往杯子里加点血。”
朱然效仿老板做了一遍。
老板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棉签，他用棉签蘸了点杯子里剩余的混合液体，走到了朱然身后，拨开了朱然盖着后颈的头发，用棉签在朱然的脖子上写写画画，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朱然缩了缩脖子。
“别乱动。”
老板加快了手上画符（至少朱然觉得是）的动作，嘴里还念念有词。
渐渐地，朱然开始觉得那根棉签没有开始那么凉，棉签划过的地方还一点点变得火辣辣的。老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自己却越来越不清醒，手指上割破的地方一跳一跳地发疼。
然后就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受伤的伤口处拼命往血管里钻，然后整个人都涨得愈发难受了，手脚更像是受了针扎一样疼，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朱然整个人动弹不得，她开始有点后悔答应老板的建议。
直到最后，老板在身后的声音突然被放大了几倍，朱然被这声音刺激到瞬间清醒了几分，随之而来的，却是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身上的奇怪感觉消失殆尽，朱然脱力，摔在了地板上。
（ps：因为期末考试突然鸽掉实在万分抱歉！昨天考完试，今天更新表一下决心。故事已经发展了一半多了，我保证在春节之前会完结的，这是给我师父的承诺，也是给社团小伙伴的承诺！希望读者大人们多多支持，能推荐给好友们更是大大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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